印象中的石汝杰 钱小贤 提起石汝杰,大家都很熟悉。正如校友会推荐优秀校友的信上所说:石汝杰是我校1967届高中毕业生。1968年底到昆山陆桥公社杜家大队插队落户,恢复高考后的1978年,考入苏州大学(当时叫江苏师范学院)中文系。1982年大学毕业,他又报考了复旦大学中文系的汉语专业硕士研究生,1985年回到苏州大学中文系任教。目前,他是日本熊本学园大学教授,从事汉语的教学工作,并任博士研究生的导师,还曾两次赴美国参与国际合作研究项目。他是中国语言学会、汉语方言学会、汉语音韵学会、日本中国语学会的会员, 曾任苏州市语言学会会长、江苏省语言学会副会长。主要学术专著有《吴语读本》、《明清吴语词典》、《明清吴语和现代方言研究》等。 我印象中的石汝杰,既是文质彬彬的书生,又是和蔼可亲的兄长。仅从一件小事就可以看出他的处世为人。那是1976年的五一节,我带着女儿们从石牌回苏州看望父母。当时的情景正如有首歌中唱的那样:“左手一只鸡,右手一只鸭,身上还背着个胖娃娃……”实际上我比歌词描述得更窘。我带着两个孩子四个包从石牌乘轮船到平门码头上岸,抱着不满周岁的小女儿,搀着稍大两岁的大女儿,穿过马路先乘1路公交到接驾桥,再换4路车到网师园站下车,然后步行前往十全街125号的老家。大约二三百米的路程对我们仨来说竟然是那样漫长,大女儿没走几步就哭着闹着要我抱。确实,一路颠簸,我总是抱着不会走路的妹妹,也够难为她这个小姐姐的了。此时我自己已筋疲力尽,无能为力了。怎么办?我一筹莫展。天无绝人之路,在关键时刻,助人为乐的“雷锋”出现了。这个雷锋不是别人,正是多年不见的校友石汝杰。他刚从附近的街道办厂下班。劳累了一天的他二话没说抱起我的大女儿一直把我们送回家。大女儿破涕为笑了,可是胖乎乎的她把石汝杰累得满头大汗。到家后,他擦擦被汗水湿润的眼镜,连水也没喝一口就走了。看着他那瘦弱的背影我不知说什么好。十年浩劫,下乡、进厂,在体力与精神上折磨着这位原本才华横溢、前途无量的青年。我知道他读书很用功,即使在文革中“停课闹革命”阶段、在插队劳动最艰苦的岁月里,他也从未放弃对知识的追求,他常收听半导体收音机学习外语,还随身带着日语小词典。终于在科学的春天来临之际,他实现了迟到的大学梦,开始了学业与事业的腾飞。 如今身为海外学者、博士生导师的石汝杰,虽然工作繁忙,而且远在日本任教,可是他常常惦记着附中的校友们。息耒园里时常可见到他发来的信息。2007年1月1日,他特意从日本的熊本学园为几十位附中校友分别发了伊妹儿,我也是其中之一。自从1996年校庆90周年见面后,一别又是十多年没有联系。这次他是从老三届通讯录上知道我的邮箱地址的。他送来了新年的祝贺,叙述了自己的近况,还附上了与夫人的合影。我被他的谦逊与随和而感动。我在回复中附了一张全家福,并告诉他,三十多年前他抱过的大女儿已经有了儿子。他又幽默地回复说“亏你还记得那么古老的故事”。我还把拙文《梦回娄葑》传给他看。他很认真地阅读后肯定了文章的总体,并提出了修改意见:时间要交代明确、分段可再细一些。特别使我感动的是,他指出了一些错别字:船舱(我写成“仓”)、好像(我误为“象”)。由此可见他的平易近人之处。 近期我将有机会到日本去,可是我对那里的气候、风俗等一无所知。上网查询后仍是一知半解。于是我壮着胆子又发邮件去打扰石汝杰学长了。他很快在回复中告诉我,他那个星期五起要到苏州三天,并留了联系电话。星期六上午我试着打他的手机,未通。我想他一定很忙,不愿再给他添乱了。没想到,晚上八点多我的小灵通响起了来自“同学”类的铃声。“莫非是石汝杰?”我脑子里顿时一闪念。果真是他!他是来苏大参加博士生论文答辩的,忙了一整天刚吃过晚饭,抓紧在路上的时间与我通话。他告诉我日本的气候与苏州相比,是冬暖夏凉,目前气温略低三四度。他叮嘱一定要带外套、雨伞、防晒霜,还提醒带个帽子去比较方便,特别强调不要忘了带药。虽然没有见面,但通过那熟悉的声音、亲切的语调,我仿佛又见到了笑容可掬的石大哥。我从心底里感激他。 此时此刻,石汝杰又踏上了新的征程,他肩负着弘扬中华文化、交流中日语言的重任。他是两国人民和平友好的使者,是我们附中老三届的骄傲。
|